不二子229生日快乐!TF小情侣永远甜甜蜜蜜!
很老土的梗,很久不写了手生,卡得我死去活来的。爱TF的第二十年,我还在爱你们。
他乡遇前任
不二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刚刚经过法兰克福的上空,气流声在耳朵里嗡嗡响着,他眨了眨眼,几乎能感觉长而细密的眼睫像小翅膀一般在眼睑下鼓起一阵微小的风,意识逐渐回笼。
他此时正在一架从日本飞往德国的航班上,不二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马上他就要在德国的慕尼黑机场降落。
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出差。
他已经很多年没来过德国了,曾经他几乎每个月都要飞过来一次,但自从和手冢分手后,他就有意推辞了每一次去德国的出差任务。
为的是避开和手冢有关的一切。
这一次不二的任务是要采访旅居德国的日本建筑大师川崎英子。
川崎大师已近八十岁高龄,近年一直都不曾回国,也很少在媒体上露面。最近川崎大师托人在九州捐赠修建了一所小学,她自己亲自设计的图纸。学校刚刚落成,建筑外观像一艘帆船,非常漂亮,引发了国内外的关注度。
好不容易杂志社才说服川崎大师接受这次专访,社长很重视,因此说什么都要派不二出马。
这些年不二产出的优秀报道不胜枚举,大奖拿到手软,兼之外貌出众,气质亲和,是社里的王牌记者。
不二受此重任,不得已整装出行,他想世界如此之大,总不能这么巧合就遇到那个人。
飞机越飞越低,穿过对流层柔软透明的云层,不二透过机窗望出去,从高处看陆地,城市仿佛成了微缩景观,在眼前如同格子棋盘一般展开。熟悉的风景,他甚至能认出他曾经在K区和手冢厮磨过的那所小公寓所在的方位。两人甜蜜期一起出行的时候,手冢曾经就凑在他的脸颊边,握着他的手指指给他看。
当初手冢低沉富有磁性的金属质的嗓音仿佛响在耳畔:“周助,那里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家。”
第一个家,对手冢意义非凡,对不二亦然。
这座慕尼黑富人区的公寓,是手冢拿自己打职业多年攒下的奖金和不二边读书边打工的积蓄共同购买的,房产证上写了两人的名字,是“共同出资”,份额一人一半。
分手后谁也没提出这套公寓的产权问题,也就搁置了这些年,不二依然是名义上的半个主人。
他从未过问手冢对这套房子的处置,手冢后来又独立买了第二套、第三套房,越买越大,他想对方也不会在乎这不到百平的小小公寓的所有权。
但这趟出行前,鬼迷心窍似的,不二做了功课,在平台上订了距离这里不到两个街区的一家酒店。
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态具体何为。他就想远远地去看一看,看看夜晚会不会有灯光亮起,是否有新人入住。
下了飞机后,在出口不二一眼就看到一位东方面孔的年轻人举着日文“欢迎不二周助先生”的牌子,他上前打了招呼,对方一口流利的日语,是川崎大师特地派来接他的人。
不二受宠若惊,他事先并不知道川崎原来有派人来接他,他本想自己打车回酒店。
年轻人笑着领他去停车场:“川崎先生说,她明天行程紧张,想今天就跟不二桑见个面,一起用晚餐,先进行初步了解,明天的专访可以提高效率。不知是否方便?”
临时被打乱了安排,但对于不二这种经验丰富的记者来说倒也不在话下,能够提前和采访对象见面对于专访更有助益。
不二爽快地应承下来。
一辆商务车带着不二穿过了几乎半座城,不二发现这个城市和当初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沉默地看着窗外,内心感慨万千,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复杂情绪,也几乎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开着车。
最终他们在慕尼黑郊外的一座大庄园门口停下。
一进大门,不二恍若进入了一座古朴的日式大宅,传统的日本金衹吻檐顶,曲折的连廊,栅栏内的庭院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和风,鹅卵石小径,特僻一处的枯山水,石砌水池上醒竹声声,坐落着一座精巧的假山。
已经提前得到通知,管家在门前等候迎接。
“不二先生,川崎老师在花园里等您。”
年轻人替他提着行李,不二跟着管家进入宅子内部。
进去之后不二才发现别有洞天。
穿过层层日式推拉门,眼前豁然开朗,大宅的另一面,是一栋乳白色墙体的现代建筑,这里的花园则遵循了古典对称原则。
“川崎老师在这里定居多年,但仍然很想念日本,只是苦于身体原因不能回国。因此这座庄园的南面是完全按照老师在日本的旧居仿建的。另一边是老师招待客人的地方。
轮椅上的川崎大师就坐在一簇缀着新鲜水珠的蔷薇花丛边,手持着喷壶正在浇花,老人头发已花白,但气色还不错,神采奕奕的,锐利的双眼透过老花镜片审视着不二。
“川崎老师,很荣幸来拜访您,我是紫藤杂志社的记者,不二周助。”
不二大方地寒暄。
美貌的人天生就会得到优待,不二从小便是如此,当他微笑的时候,便没有人能再对他板起脸——
或许除了那个人。
八十岁的建筑大师也自然不能免俗,老人放下喷淋壶,对着不二露出慈爱的笑容。
“欢迎,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接待过日本的客人了。谢谢你们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川崎大师旅居海外已久,这次您捐建了学校,国内的读者们都非常想知道您的近况。”
“现在我是腿脚不便,不方便回去了,时不时的我就想啊,还是家里好,那些神社,庙宇,那些院子,那些山山水水……”
说到故土,老人有些动容,眼中隐隐浮现泪光。
管家无奈地冲不二一笑:“每次有日本的客人过来看望老师,老师都会伤感一番。”
“老师思乡情切,我都理解的。”不二也赶紧劝慰,“我要在这里住上几天。这期间只要您愿意,我都可以过来陪您聊天。”
“那就有劳不二君了。”
川崎大师也不客气,她慈祥地看着不二,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起嘴角,用打趣的语气说道:“我还是喜欢不二君这样喜欢笑的孩子。近些年,有一个日本人倒是经常来看我,但他就是冰山一座,坐一下午都说不了几句话,反而得我用上好的京都茶叶招呼,完全不能像不二君这样宽慰我。”
管家也跟着笑道:“您那位老朋友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哪怕您当面说他无趣,他也从不失礼。”
“他当然不失礼,他根本就不打算改变,把我这老太婆的话当耳旁风。”
不二在旁边听着二人的对话,隐隐有某种不安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
“对了,手冢先生一会也要登门拜访,”管家适时地看向门口,意味深长地说,“老师,今天我们家里很热闹。”
顺着管家看过去的方向,客厅另一头连接的院子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所处的位置逆光,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出高大挺拔的身形。
不二的身体晃了晃,仿佛瞬间卸去了所有力量,他几乎站不住了。
用不着看清,他早已熟知他的气息,他的足音,更何况他早在无数个电视画面中,熟悉了他的身体轮廓,连同每一簇头发支离的方向。
大脑里一片混乱,不二本能地想转身就走,但他现在似乎被抽空的躯壳左肩还挂着他的相机包,重量骤然失衡,让他脚下一个踉跄,马上就要跌倒。
不二惊吓之下闭上了眼睛。
自然,预想之中与地面的接触没有发生。
腰上被一个坚实的力道拦住,而这个力道来自于一只长期锻炼的极有力的手臂,不二被这只手带着在来人怀里转了个圈——他一个大男人,被那人带着却轻巧得像个布娃娃——直至两人面对面。
须臾之间不二觉得自己可能做了有一个世纪的心理建设吧,他真想永远不睁开眼。
这种狗血的剧情不二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脑补过无数个重逢的画面,但面临的时候,他仓皇不安,只想落荒而逃。
内心的千回百转体现在脸上却是一贯的风轻云淡,不二终于还是睁开眼,嘴角边几乎固化的弧度从容得体。
入目,是一张熟悉的、眉眼愈添成熟的俊颜。
不二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一瞬间眼皮好像蘸满了水,酸胀得让他眨一下都费劲。
他希望那人听不出自己声音的颤抖。
“好久不见了,Tezuka。”
川崎大师喜气洋洋。
老人家就喜欢热闹,她为自己临时的决定没想到意外为曾经两位同窗在异国他乡牵了线而高兴不已,热情地留手冢和不二在家里吃饭。
手冢正想推辞,不二却一反常态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然后变成了手冢严肃地坐在一边,目光片刻不离,追随着突然极力展现自己社交天分亲密地挨在川崎老人身边唠家常的不二。
不二偶尔用眼角余光瞟手冢,手冢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佣人都非常熟悉他的喜好,他看着不二的眼神里有不加掩饰的热情。
或许这所房子里所有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手冢,也不知他们私底下都会如何猜测他们的关系……
——打住打住。不二拽回自己飘远了的神思,他现在这副魂不守舍的情状,先不管旁人,手冢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样接下来无论手冢有什么计划,不二都先落了下风。
但瞬间不二又咬牙切齿地意识到,和手冢认识这么多年,除了斗嘴的时候,不二似乎从未占过上风。
这是爱得更深一方的天然劣势。
起码不二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
异国他乡的第一天,时间的流速仿佛放缓了,不二为了转移注意力,使劲浑身解数讨川崎大师欢心,在他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就要维持不下去的时候,这漫长的一天终于快到尾声。
川崎大师挽着不二的手,这一老一少俨然已成忘年交,依依不舍地把不二送到门口,川崎大师还不忘叮嘱:“周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过来看我。”
“我们约下午2点如何?比原定时间早一个小时。”
“你定,我全天都在家里等你。”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豪华轿车,摇下的驾驶座车窗不出意料地露出手冢国光的俊颜,被评价为冰山一座,此时手冢表情和眼神都难得地十分柔和。
“不二,上车。”
不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张口就想拒绝,管家却已经先一步打开副驾的门,川崎大师乐呵呵地把不二往手冢车里推。
“国光说要送你去酒店,我想你们好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想聊,就不安排车送你回去了,你们老朋友再叙叙旧。”看到不二无奈地坐定后,川崎大师向手冢挥挥手,“国光,照顾好我这个小朋友。”
“一定。”
手冢简略答道。
车子平稳驶出,空调口吹出馨香的风,贝多芬的小夜曲缓缓流淌在并不宽敞的车厢空间内,不二低着头,视线所及只有自己放在并起的大腿之间绞紧的双手。
但他的所有五感都在此时张开到极致,急切地汲取着四周的信息。
手冢哪怕连微不可闻的一声咳嗽都能引发他心内的激荡。
他紧张,又期待着。
突然他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不二敏感的神经一瞬间绷紧,手冢的气息真切地靠了近来,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须后水的清香被不二张开的毛孔捕捉,沁得他浑身一凛,他眼睁睁地看着手冢的俊颜逐步迫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减得只剩几厘米,他不敢抬眼,强迫自己盯着手冢完美的下颌线——
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不二的大脑情不自禁地开了会儿小差。
过去有一段时间他工作生活同时遇到瓶颈,即便一向风轻云淡的天才,也时不时陷入焦虑。压力快绷不住的时候,在朋友的介绍下,不二报了雕塑课,想让自己在某个时间段内完全沉浸在塑造“某样”事物的过程中来释放压力。
那段时间,恰逢手冢拿到温网大满贯,举国沸腾,手冢选手的大幅海报铺天盖地,道路上行驶的公交车车身,商场悬挂的LED显示屏,路边的灯箱海报,甚至经过电器橱窗,几乎每个电视频道都是他,体育生活经济娱乐……不同的屏幕不同的角度,那张冷峻的脸几乎无处不在。
不二避无可避,索性直面。
他开始在雕塑课上尝试用手冢的海报造型作为原型建模,但一向被师长夸赞有天赋的不二,做出的成品却始终和手冢本人相去甚远。
教室里不二苦恼拧着眉的样子吸引了老师,老师上前一看,不禁莞尔:“周助,你和手冢选手之间有故事吧。”
不二诧异:“这能看出来吗?”
因为手塚现下的人气,不少人都会把手塚当成雕塑对象,他本以为这点泄露的小心思不会为人知晓。
老师指点:“你看这里,手塚选手的面部,明明肌肉看上去是紧绷的,可是眼神却很温柔。”
不二看着自己手下几乎辨不出模样的成品,确实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你这种就是近乡情怯,越是熟悉的人,越是难以把握。”
因为在意,于是杂念丛生,无法以纯粹的心态去塑造。
不二顿时灵台清明。
这么多年,始终不能摆脱那个人的影响,他永远在心底,是一道永远抹不去的伤痕。
“你在走神,在想什么?”
熟悉的低沉嗓音伴随着近在耳畔的温热吐息,不二瞬间被带回神。
手冢几乎抵着他的额头,茶色的发丝一根根缓慢地拂过他的肌肤表面,超近的距离之下,手塚墨黑的眼瞳就那样直勾勾地注视着不二,却不是电视上看到的古井无澜,而像两口满溢的酒杯,咕嘟咕嘟地冒着金黄色的酒液,是昭彰无遗的爱意。
不二顿时一阵心悸。
“在想一些往事。”上身稍微后退了几分,不二垂眼,避开了手冢的视线。
两人皆沉默不语,紧接着一阵短暂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手冢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他目视前方,挡风玻璃上两人的影子影影绰绰。
一人神态坚定,一人还在侧脸避让。
“这不像你。”半晌,手冢先开口,“当初,是你说,我们不要总回顾过往,要向前看。”
这把回旋镖扎得不二一口老血。他当然记得自己曾经佯装洒脱时对手冢说过的话。
手冢这人何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两人一独处就迫不及待要跟他清算旧账。
不二把心一横,心道命中终有此劫,索性破罐子破摔,坦然面对。
他转头看着手冢:“我现在后悔了,不可以吗?”
后半程手冢几乎一路飞驰。
不二看着仪表盘不断攀升的数字,欲言又止。
手冢一贯老持稳重,哪怕是在球场上打球也是王者之风,出手就是胜算,很少见到他如此恣意越矩的时候。
当车速直接逼近200的时候不二忍不住出言提示:“安全重要。”
手冢倒是听话地降低了速度,但随之而来的一句让不二又是一口老血。
“也是,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手冢直接把不二带到了两人曾经的公寓。
在地下车库停车,下车,帮不二开车门,打开后座拎起行李,一系列动作做起来是行云流水。
不二跟在他后面十分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两人同居时的日子,但眼前的男人已然褪去了当年全部的青涩,脸部轮廓鲜明,更高大,更强壮,肩膀宽阔,胸膛厚实,抬起的手臂上肌肉虬劲,青筋纠结,不二看着看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就是世界级的职业运动员和普通文字工作者难以逾越的体型差。
甫一进门,意料之中被手冢托着臀部凌空抱起按在门板上被亲得喘不上气的不二,也顾不上哀叹自己这些年没多大长进的身材,便迅速沉溺在扩大的体型差带来的翻倍强烈的幸福感中了。
这一晚两人仿佛为了弥补这些年的损失,都拼命向对方索取,不知晨昏,最后依偎着迷迷糊糊睡着,若不是不二提前定了闹钟,连手冢可能都要睡过时间。
第二天手冢比不二先一步醒来。作为知名人士,为防狗仔偷拍,手冢的家里常年拉着遮光窗帘,此时房间一片昏黑,他寻声摸到不二的掉在床底的手机关掉闹铃。
他知道不二即便听到闹钟响也会习惯性会赖上一会儿床。果然不二嘴里只是嘟哝了几句,又钻进手冢怀里睡得美美的。
手冢勾了勾唇角,这些年,不二这个习惯依然没改,像个孩子似的。
手冢低头凝视着怀中人,已经是成熟青年的昔日恋人此时难得温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柔软,他用手指缓缓梳理着不二栗色的发丝,蓬松柔软的细发在他指间穿梭,触感像小熊玩偶。手冢胸腔中满溢温情,忍不住替他理理凌乱的刘海,露出雪白的额头,亲昵地落下一吻。
不二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缓慢地眨巴眨巴眼睛,手脚本能地想抻开伸个懒腰,但眼前凸起的男性喉结让他猛然清醒,随后发现自己像只无尾熊一般缠在手冢身上。
不二连忙闭上眼,心里默念几声冷静,身体熟悉的痛感和久违的畅快提示着他,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醒了?”
不二的细微举动没有瞒过手冢,毕竟两人正如此亲密地贴在一处,手冢漫不经心地继续用五指梳插在不二的发间替他顺发。
“嗯。”不二咬咬牙,推开手冢的怀抱,撑着上身坐起来,“几点了?”
“十一点半,离采访还有两个半小时。”手冢把他按回床上,“给我半小时,我做两份brunch,吃完送你去川崎前辈家。”
手冢掀开被单,裸着上身下床穿衣,他打开衣橱,背对着不二,将一件T恤套头穿上,双臂展开,身为运动员常年锻炼的宽阔肩背,肌群极为发达,紧实的肌肉线条分明,随着手部动作收拢又舒展。
唯一稍显美中不足的是,原本光滑的肌肤上此时布满了抓痕,伤口新鲜,一看就是昨晚的手笔。
不二不禁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想吃什么?”手冢问。
“都行。”不二此时心思不在吃上,但过了一会,他又下意识地加了一句,“我要加芥末酱。”自己都听出了语气里藏不住的撒娇意味。
不二内心狠狠地唾弃了自己,怎么对着这个人就非要做作一番呢。
曾经不知多少次,他就在这里,这张床上,对手冢提出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表现出认识他的人完全想象不到的不二周助的另一面。纯粹是情侣间的小情趣,手冢十分受用。
而此时的手冢也一如既往地回以宠溺:“知道,就跟以前一样。但我会少放点,你不是肠胃不好么?”
这下可好,连不二经年累月乱吃东西终于落下肠胃病这事手冢也知道了。
手冢做的全日餐虽称不上美味,但也像模像样。
煎得油汪汪的德国烤肠,黄澄澄的煎蛋,培根,西蓝花,玉米粥,还有两片烤吐司,其中一片抹了一层薄薄的绿芥末酱。
做好之后,两人坐在餐桌边开饭。
刚才手冢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时候,不二就走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当初不二心疼手冢,小情侣难得聚一次,多半是不二主动要求下厨。以现在手冢动作熟练程度来看,这些年他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的。
“冠军先生近几年的厨艺进步了不少,都是自己下厨么?”不二佯作不经意地问。
手冢头都不抬:“放心,一直只有你一个。”
一语戳破了不二的小心思,不二脸上一红,心里却有几分甜滋滋的,还要嘴硬:"我是说你怎么不请个保姆或者钟点工。”
“没那个必要,”手冢淡淡的说,“队里有营养师,各种食物的搭配要求很严格,放假的时候与其找保姆,不如我自己来。”
说完,手冢话锋一转:“你这些年又怎么了?本来肠胃就不是很好,听说你还因为急性肠胃炎进过医院?”
连这都知道,八成是乾告的秘。
不二低着头不敢直视手冢:“没什么的,饮食不规律呗,我做这一行,难免的。”
不二这倒是实话,他是记者,常年在外奔波,本来就很难保证作息规律,写稿的时候又需要经常伏案,而且往往深更半夜才有灵感,这导致睡眠和三餐都很混乱,不二还偏偏就喜欢一些辛辣的比较刺激肠胃的口味,结果有一次和人聚餐时多吃了几口芥末拌面,突然就脸色煞白,冲到厕所里上吐下泻到几乎休克,送到医院里一检查,急性肠胃炎,严重到甚至要住院。医生对他反复强调以后要忌口,调理一段时间。
不二在裕太的严厉监督下有将近一年时间不占腥辣,他形容自己那一年过得跟出家人无异,后来才慢慢恢复了一些。
手冢板起脸:“你就是缺个人管教你。”
不二闻言抬起上眼皮看手冢,缓缓道:“呐,现在可不流行爹系男友了哦?”
手冢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现在流行什么?”
“现在都说是灵魂伴侣。”
“那不行。”手冢果断拒绝,不二瞳孔震惊:“你难道……”
“我们是灵肉交融的伴侣。”手冢站起来,倾身吻了不二的唇角。
对川崎大师的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川崎大师似乎察觉到手冢和不二之前的气氛跟昨天不一样,她非常开心。
“这些年国光这孩子经常来看我,我一直劝他找个人照顾他,他就跟我说心里早有人了。”
川崎大师笑吟吟地看着手冢和不二,似乎没什么比两个漂亮的年轻人走到一起更让她高兴的事了。
“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手冢说,又转头向不二解释,“川崎大师是我爷爷的挚交,所以在德国期间,她一直很关照我。”
“我看着的,”川崎大师拍了拍手冢的手臂,慈爱地说,“国光是我见过最洁身自好的运动员,好孩子,值得托付。”
不二当天晚上就把稿子写好发回编辑部,社长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我就知道你出马一定没问题。”并当场承诺给不二放两周假,叮嘱他在国外多玩几天放松放松。
不巧,这个电话不二开了公放,更不巧,手冢当时就坐在旁边。
这样不二就没有借口马上回国了。
“还记得吗?我答应你要带你去登山看日出的。”
不二挂断电话,手冢立马挨过来,从后面搂着不二,下巴搭在不二的肩膀上。
“难以忘怀。”不二叹了口气,“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
他们在一起后,虽然不二过来陪伴了手冢一段时间,但因为手冢要忙着参加大大小小的职业赛,所以反而这个年少时的承诺一直没有实现。
“那明天就出发吧,我带你去楚格峰。”
“你有假期?”
“我现在已经半退休状态了。下一场赛事还是三个月后,放几天假不碍事。”
“好吧。”
不二早就对这座德国最高山峰心向往之,但从未去过,因为所有登山的活动,都会让他想起眼前这个人来。
现在,总算可以一偿宿愿。
“我想去楚格峰的气象塔看星星。”不二立刻就打开网页搜索。
“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手冢似乎是有备而来。
不二的搜索界面停在“最高婚礼”那一页。
楚格峰有着德国海拔最高的婚姻登记处和教堂。
他不由得转头看向手冢,恰好与手冢投过来的脉脉视线对上。
“你……”
“如你所料,我已经买好了一对戒指,等我们到了那里之后,只要你点头。”
“Te……”不二来不及感动,未出口的回应消失在贴合的唇齿间。
带不二去楚格峰,在教堂举行最高婚礼,随后打完退役赛,在三十岁前退役,跟不二回到国内开始他们的幸福生活。
手冢国光的准备,果然是很充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