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喜欢你 5
这一章……依然还在虐部长。
Chapter 5
手塚确实是回来了。
最近的媒体头条几乎都是手塚回国的消息，对于他回来要做什么则是众说纷纭，最广泛流传的说法是他准备要开辟一个青少年网球培训基地，也有的说国家网管中心正在招揽他，想让他出任国家队的教练，甚至还有传闻说手塚打算下海从商，国内最大的财阀迹部集团已经向这位目前炙手可热的名人抛来了橄榄枝。
而官方的说辞是，手塚回国想先休息一段时间，专注对手臂进行康复性的训练。至于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尚在计划当中。
不过，有些传言，并不全然是毫无根据。
“手塚，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offer。”
帝国大厦封闭性极好的顶层旋转餐厅商务包厢内，手塚和墨蓝色长发的男人面对面地坐着，男人尽管衣着正式，却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气质。他面前除了一杯特调的正统蓝山咖啡外，还有一份厚厚的聘任建议书。
“我认为没有什么考虑的必要。”手塚抬了抬眼镜，慢慢地把聘任书推回给对方，“忍足，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这个项目超出了我的能力，我不觉得自己能够胜任这一职位。你们大可把浪费在我这里的宝贵时间用来招募别的有志之士。”
忍足侑士，目前是迹部集团的人力资源总监。因为出众的个人能力，也因为迹部集团的大少爷、也是现任总裁迹部景吾的赏识，他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忍足算是手塚的老相识，当年国中时全国大赛冰帝学园的对手。不过若是说熟人，其实也就是仅限于认识的程度，除了当年的比赛外，两人并无更多交集。与手塚更熟悉一点是迹部景吾本人，国中时和手塚交手过两次，结果一胜一负刚好扯平，手塚的手伤跟迹部也有一定的关系。后来迹部放弃了网球继承家业，但对于手塚这个昔日对手，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未能完全释怀。
手塚刚回国没多久，就有谣言说迹部景吾有心招手塚至麾下，这其实是忍足偷偷安排放出的消息。近年迹部集团进行了不少战略性投资，在多个领域发展业务支线。因为总裁的个人爱好，尤其重视体育营销，在近两年里屡有大动作，去年收购了国内一只非常有前景的甲级足球队，还成为了赢得全国棒球联赛冠军的俱乐部赞助商。现在，迹部集团把目光投向了网球领域。而这次，他们的野心更大，想直接让一项新的ATP500以上级别的赛事在日本落地。
这并不算太难，迹部集团有足够的财力能够支持这个项目，ATP也非常欢迎这样有钱有势的投资者来扩大组织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给职业选手提供更多的赛事选择。
然而，有能力运营这么大一项国际赛事的职业经理人却哪里都缺。在面试过几打号称拥有顶级巡回赛赛事总监经验的应聘者却始终不能满意后，迹部集团把算盘打到了手塚头上。
不过，不管是和手塚曾经交过手的迹部，还是与手塚并无更多交集可言的忍足，都很清楚想要说服手塚加盟的困难性。手塚即使在体育界也是以孤傲个性闻名的异类。他没有经纪公司，也没有经纪人，自打几年前拿下他的第一个大师赛冠军而在国内声名鹊起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的广告商找上门来想要签他为代言人，但被手塚一律拒绝掉。即使到现在，除非必要，他都很少在媒体上公开露面，并坚持拒绝一切广告代言。
从某种程度上，这种特立独行反而使手塚更受球迷欢迎，他拥有粉丝数在日本体育界傲视群雄的球迷论坛，宣布退役以来，这个数量反而翻了一倍有多。根据某些市场调查机构的评估，手塚的个人名声价值已经超过了相当一部分的影视歌坛明星以及所有政客和社会公众人物。
前几次的沟通不意外地以失败告终，这次忍足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
“手塚，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一个在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前提下就轻易下结论的人。这份聘任书你看都不看就拒绝了，其实是因为你对迹部集团存有芥蒂吧。”
手塚的眉尖微挑。
“怎么说？”
忍足双手交叠，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弧度：“都这么多年了，手塚你还在介意当初迹部打伤你手臂的事？”
故意用了刻薄的语气，但手塚听得出忍足其实是换了一套以退为进的说辞，只是他并不吃这一套，于是平静地开口：“手臂的伤是早就有的旧疾，那场比赛只是让旧伤复发，后来已经完全复原。至于后期的反复，已经跟迹部毫无关系。你回去告诉迹部，对此他大可不必介怀。”
一番话说下来，耿耿于怀的反而成了别人。
忍足暗想，是谁说手塚国光口拙嘴笨，明明伶牙俐齿得很。不过，这本也不是他今天想要讨论的话题。
"你难道当真是因为觉得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轻言示弱，并不是你的作风。”
手塚不想继续再这个问题上和迹部集团纠缠，干脆坦诚道：“我只是一个退役了的普通网球选手，运营赛事和参加比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牵扯到各种利益关系，这一方面并不是我的强项，还请另谋高就。”
手塚说的是实话，他素来不喜与闲杂人等来往。
但即使是身披铁衣的战士，也总有软肋。除了网球，他把所有的耐性与专注，都只给了那特定的一人……
忍足并没有放弃：“你说的问题，只要配备一个靠谱的团队就能够解决，我们最需要的是你的名气和大赛经历，当然，我们也充分信任你的工作能力，而你不擅长的事，我们会聘请专业的顾问公司和代理公司与你配合。”
见手塚一脸不为所动，忍足并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手塚一直都有和不二联系的吧？”
话题跳跃略大，听到不二的名字，手塚神经顿时一凛，连背部都不自觉地绷紧，认真地看向忍足:“这跟不二有什么关系？”
墨蓝长发的男人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他缓缓开口：“就在两天前，我在猎头网上看到了不二发布的简历。你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才一旦入市，迹部集团肯定不会放过。昨天迹部已经亲自去找他，不二答应加入我们这个项目，担任赛事副总监，也就是我们想要聘任你的职位的副手。我不知道迹部是怎么说服他的，但在今天来见你之前，迹部让我带话给你，不二说，他很期待与你一起共事。”
看着手塚的眼神出现显而易见的动摇，忍足知道，今天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二真的已经答应了你们？”手塚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手机邮箱，”忍足开始在手机上翻找，示意手塚看屏幕，“昨天我们部门已经给不二君发了正式录取的电子offer，这是不二回复的确认邮件。”
手塚仔仔细细地读过，确认不会有误。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忍足，后者狭长的眼睛如同狐狸一般，闪现着狡黠的光。
“我知道了。我同意接受你们的聘任。”
“真的太好了，”看着手塚在聘任书上签字，忍足一脸得逞的笑容，“手塚，欢迎你加入迹部集团。你想要什么时候入职？”
“让我再处理一下剩余的工作，一个星期后吧。”
“没问题，有需要的话，尽管向我们提出。”
心满意足地收起文书，忍足看了看表，想到一会还有别的行程，就向手塚告辞。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手塚突然问道：“不二有没有说，他离开现在那间杂志社的理由？”
“哦，那个啊，”忍足脸上的笑意绽放到最大，似乎很满足手塚终于在这个时候问了出来，“听说是那个杂志社的主编向他求婚，他不方便在那里继续呆下去了。这事整个星空传媒都在传，还真是有够大胆的作风呢……”
而当忍足看到手塚那时脸上的表情，他觉得无法再笑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像手塚国光这样的一个人，也会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刻。
手冢的表情仍然是平静的，但眼睛里的光亮却熄灭了。他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却像一盏摇摇欲坠的灯。
无声无息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淹没了这个男人，平静表面之下藏匿着战栗和倾覆。
仿佛听到有什么在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