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依存症 8（ABO）
这篇果然离我的初衷越偏越远了……
8.
当一个人说“道理我都懂”的时候，潜台词就是“你说什么我都不听”，这种情况下最好遂他的意。
两人的对决不出意料，手塚不费多少力就轻松战胜了对面体力不支的不二。
“果然还是不行啊。”
最后一球也被手塚击回，落地后没有向前弹，而是贴着地面向后滚动，直到碰触到栏网停止下来。
不二扔掉拍子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手塚你有点认真呢，居然还用到了零式。”
手塚看了看手里的球拍，也跟着在不二身边坐下，双肘搭在岔开的膝盖上。
夕阳渐渐沉落，没入远方的楼宇之间，只漏出半张醺红的脸。
“对不起。”
虽然知道不二心里会不好受，但手塚也做不到刻意放水，再说即便他真的放水了，不二也会发现，这反而是对不二更大的一种不尊重。
“手塚又何错之有呢？”不二歪过头来看着他，“最近，手塚总是在跟我说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错，你也不会这么别扭了。
但这话手塚也就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你身体还没恢复，这个时候赢了你，胜之不武。”
“输了就是输了，没这么多借口。”不二的语气很平静，“如果连自己都不正视现实，那就更加输得彻底。”
手塚觉得不二言下所指的“现实”，除了“输给他”这件事本身以外，还是不二对自己分化成omega的一种接纳的态度。
能这么想，说明不二从身体上到心理上都已经在逐渐恢复了。
不愧是早就获得了自己格外青睐的人。手塚内心莫名也有一点小小的骄傲。“下次，”他的神情格外认真，“你就不会让我这么轻易赢了。”
不二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手塚连说谎都不会呢，哪怕安慰人也是硬邦邦的。”
在输赢这件事上，即便是要顾虑到朋友的情绪，也不能相让。
手塚侧过头，和他眼神相交，眼底却是笑意轻浅：“虚情假意的安慰，你需要么？”
不二半捂住脸，避开了手塚的目光：“真是拿你没办法……”
两人收拾好回家，路上天色已经很暗了，恰逢华灯初上时分，道路旁的灯火在眼前渐次亮起来，一路延伸下去像一卷铺开的光带。
天空中莫名地飘起了小雨，气温便降低了几分，冷雨打在运动过后的少年人的肌肤上，有种沁人的微凉。
对于平时经常室外运动的手塚和不二来说，这场小雨算不上什么，反而下雨天会勾起他们更多的回忆来。
不二望着夜空，在灯光的映照下，无数的银色细线从天而降：“下雨了啊，一说到雨天，就想起……”
“你和越前的那场未完成的比赛？”
没想到被手塚抢了话，不二有些意外：“原来手塚也在意那场比赛的结果吗？”
“不是在意结果……”手塚稳稳地说，“是在意你的心境。”
“我的……心境？”不二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眼睫在灯下被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像一层柔软的小绒毛般上下扇动，扇得手塚心里也一片温软。
“你当时不是说过，和越前的比赛让你从心底迸发出热情，可是被大雨中止后你却在雨中跟我说，如果构成障碍的话，就把你从正选的名单中去除吧。”
不二闻言神色黯然，栗发的脑袋也不自觉地垂下：“你记得真清楚啊……”
“我不可能这么做的，你知道。”手塚那度过了变声期、像成年男性一般低沉醇美的声音低低徘徊在静谧的街道。
“对不起，那次是我任性了。”不二慢慢地移动着双脚，看着他和手塚的影子在地上交叠重合在一起，“那时的我……始终无法对胜负认真起来。”
沉默横贯在他们之间，只有刷刷的雨滴坠落声，像此时二人纷乱的心绪。
手塚终于启口：“现在呢？有让你认真起来的理由了吗？”
不二攥紧了拳又松开，就知道逃不过这个问题。
“现在有了。”
这个话题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后来雨越下越大，不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不二揉了揉鼻子，看了下头顶的雨势，“我们得赶紧走了，看上去雨马上要下大了。”
“好。”手塚说着，却卸下右肩上的网球包，脱下身上的长外套。
不二愣愣地看着手塚展开外套，举过头顶，然后把自己揽到身边，外套隔出小小的一方天地，下面挤着脸颊和胸口都暖烘烘的二人。
从心底上泛的幸福感让不二几乎眩晕。
他和手塚在春樱散落之时相遇，曾一起在雪中撑伞同行，还一起淋过夏天的滂沱大雨。
但他从不曾想过还有这样的时刻——和手塚一起躲在外套下走过雨幕。
“我们走吧。”手塚的手搭在不二肩膀上，稍微为他拉开一点空间，让淋湿的外套不至于贴到不二的身上。
“嗯……”不二低下头，嘴边掩不住一抹小小的笑纹荡开。
接下来是相安无事的一天，他们就像所有普通同龄人一样，趁着假期最后的一点闲暇完成了学校布置的作业。
当正选们重新聚到一起，外表上发生了明显变化的手塚免不了成为话题中心。
“手塚部长果然分化成了Alpha，完全不觉得意外呢。”桃城钦羡地说。
河村感慨道：“毕竟是我们青学帝王级别的人物。”
“我想请大家不要声张。”手塚向大家拜托道，“这件事我暂时不希望更多人知道。”
虽然不明白手塚想要隐瞒的用意，但大家纷纷表示一定配合。
相较手塚，不二的变化则几乎没有引起太多注意，除了龙崎教练晃过来念叨了几句不二看上去又瘦了，不过考虑到她每次见到不二都要这么唠叨，不二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菊丸一开始却是意外地沉默。
他悄悄地把不二拉到一边，神色满是担忧：“不二，手塚是Alpha的话，那你……”
不二惊讶地反问：“我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菊丸转了转大大的猫眼：“你瞒得过谁也瞒不过我啊，跟你做了两年同桌，你对手塚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竟然连英二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手塚却还迟钝着……
菊丸的敏锐令不二感到意外，心里也十分感动。
但他暂时并不想告诉菊丸自己也发生了分化，所以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英二，我的感情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
“不要勉强哦，如果想倾诉我随时都在。”菊丸依然不太放心好友。
不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大家依次上了大巴，不二挑选了一个偏后排的靠窗位置坐下。
按照惯例，在大巴座位足够的情况下，大家都是每人单独占据一排双人座的。
但今天不二刚坐下没多久，旁边的座位就被人坐了。
手塚国光众目睽睽之下、穿过了中间多排空位，径直在不二身边坐下，目的不能更明显。
“过了一个暑假，手塚前辈和不二前辈的感情似乎更要好了呢。”
不二听到后面桃城和越前在咬耳朵。
“桃前辈，你可真是笨啊。”青学的小支柱毫不留情地吐槽。
“要是我，可不敢跟部长一起坐……”
不二扭头瞪着手塚，低声质问：“不是约好了要像平常那样相处吗？”
手塚目视前方：“如果你再这样看我，就更引人注目了。”
不二能感觉到前方菊丸投来忧心的目光，还有乾的眼镜片不怀好意的反光，心下忍了忍，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手塚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商量吗？”
“是，”手塚点头，刻意放大了音量，“我想跟你商量，接下来为时10天的合宿，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室友。”
